封迎起身，眼底的情慾之色斂盡，恢覆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。

站定在李晴面前，封迎居高臨下看著李晴，“房間幫你收拾好了，早點休息，我出去給你買下洗漱用品。”

站在玄關處，封迎背對著李晴，說：“放心，除非你自願，否則，我不會對你做什麽。”

封迎說完拉開了房門。

“迎哥。”

“嗯？”封迎扭頭眉眼彎彎溫柔看著李晴。

李晴的唇微張了幾次，想說什麽，又說不出來。

最後只說了一句：“小心點。”

封迎輕笑，“謝謝。”

門，砰的一聲關上，封迎徹底離開。

偌大的客廳安安靜靜的，只餘下李晴一人。

沙發上手機震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裏愈發的明顯，李晴想忽略都不行。

李晴拿起手機，手指在接聽和掛斷間徘徊了很久。

最終，李晴還是按了接聽。

電話接通，李晴沒說話，電話那頭的紀逸承也沒說話。

許久，在李晴以為電話掛斷的時候，紀逸承終於開口了。

“你……和他在一起了？”

很壓抑的聲音，似乎問出這話，花光了紀逸承所有的力氣。

聽著紀逸承熟悉的聲音，李晴的眼淚開始匯聚。

“嗯。”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哽咽的聲音，李晴只用鼻子嗯了一聲。

電話那頭沈默了很久，只有男人壓抑的踹息聲。

男人似乎在克制忍耐著什麽，費勁力氣在平覆。

“恭喜。”許久男人只淡漠說了兩個字。

隨著男人兩個字落下，李晴的眼淚如同決堤一般，掉落的又兇又猛。

他竟然恭喜她。

她和紀逸承永遠不可能了。

李晴突然覺得很難過，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。

明明他上次才說和自己沒關系，和他交往的一直是喬可欣。

李晴突然覺得自己很賤，自己的眼淚更是賤。

可是，她就是控制不住想哭。

在李晴以為紀逸承的電話已然掛斷的時候。

紀逸承突然再次開口，這次的聲音沒有刻意的冷漠，有的只是頹靡。

紀逸承說：“李晴，你下來，我們聊聊吧。”

李晴的手緊緊拽住沙發，指尖泛白，壓抑克制著。

想拒絕，但是又想見他。

明知道不可能，可是，卻又害怕真的一轉身就是永遠，永遠和紀逸承再無交集。

李晴的心裏有兩個聲音。

一個聲音勸她下去吧，再給她一次機會。

一個聲音勸她不要去，你們不可能了，他已經傷你那麽深了，一次一次，你下去就是犯賤。

她還是想下去，那男人就像有毒一樣。

李晴說服自己，都犯賤那麽多次了，再多一次也不多，最後一次，真的是最後一次了，李晴一遍遍說服自己。

李晴拽住沙發的手緩緩松開，做出了決定。

深呼吸一口氣，李晴用鼻子嗯了一聲。

“謝謝。”電話那頭，男人似乎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答應了，松了口氣。

李晴穿戴整齊，走到玄關處準備出門。

想起自己的臉腫的厲害，臨走，李晴隨手拿起一條圍巾裹上，巴掌大的小臉深深埋在圍巾裏。

外面下著大雪，李晴打著傘出了公寓。

遠遠的紀逸承看到她，迎上去。

手自然攬著她的腰，親自幫她打開車門，扶她上了車。

車子絕塵而去。

角落裏，封迎自黑暗中走出，眼底盡是落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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